《爱你只是一场交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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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6 妻子

作者:李清悠 字数:7821 返回书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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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饭吃的是杭州的特产,不是大酒楼,而是一家知名的夜宵档,李熠说正餐吃些米饭之类的填饱肚子,小吃是饭后的甜点。我清楚他是担心我的胃不好,空腹吃美食街的东西,他这个人看起来粗,有时候挺细腻的。

    盘子里堆着西湖醋鱼、杭州酱鸭、东坡肉、清蒸的红蟹,我最喜欢吃螃蟹了,掰开壳,里面是油滋滋的蟹黄,原汁原味的鲜香,我胃口大开,敲碎了一只蟹腿,拉出白嫩的的蟹肉,眉开眼笑地往嘴里送,尽管不是螃蟹的季节,吃起来还是美味。唯一不足的是,掰开蟹肉太费劲了,被划伤了一个小口。

    李熠则是吃了两口,就把整个螃蟹腿扔了,我看着他那么浪费,忍不住微微蹙眉道“你太浪费了,你就不怕遭受雷劈?”

    人来人往的夜宵摊里,坐在板凳上的李熠仍是贵气逼人,他语气平平道“这里的螃蟹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,你很喜欢吃吗?”

    我把手指放入嘴里舔,诚实地回“很好吃,我很喜欢了,这边的螃蟹特别有味道,你不觉得深圳那边的螃蟹都没有螃蟹味?”

    李熠把我的手从嘴巴里拉出来,严厉的训斥“你不觉得脏吗?”

    他是训斥的语气,眉眼间却全是宠溺。我的心一软,女孩子家态度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,可怜兮兮地说“我的手被割破了。”

    李熠握住我的手,看了一眼,就责备道“你怎么那么笨?吃个螃蟹都受伤?我也是服了你,你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?”

    他拿起了螃蟹,就掰开了壳,拉出了白嫩的蟹肉,放入我的碟子里,动作一气呵成。我情不自禁地静静的望着他,他眼眸半垂,眼里全是柔光,轻轻的咬着下唇,很认真地掰着螃蟹。转眼间,三只蟹变成一堆空壳,蟹肉堆得我的碟子老高了。我心就像是陷入泥淖里,越陷越深,再也拔不出来。

    李熠抬头看着我不解的问“吃啊,你怎么不吃了?你不是喜欢吃吗?”

    我慌忙地岔开了眼,假装出很开心的样子,笑嘻嘻地吃起来,吃得饱饱的。可李熠几乎都没有动过筷子,就借花献佛夹了一块蟹肉放在李熠的嘴巴前,关心地问道“你不饿吗?多少都吃点?”

    李熠吃了口螃蟹,就摇了摇头“不用了!”

    我伸手想要抓住唯一的一只螃蟹,李熠伸出筷子轻轻地敲了下我的手“不要再吃了,螃蟹太凉了,今天你吃得够多了。别等下又喊着自己肚子疼,受不了。”

    不知怎么了,自从我们表明感情后,就发现李熠各种好,平时他的独断都成了他的优点,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切和宠溺,成为了一种毒药,让我不能自拔,甚至为了让他骂上几句,还明知故犯。

    我舔了舔嘴唇,没脸没皮地伸出了食指,笑着撒娇道“没事的,这只螃蟹你又不吃,太浪费了,我们不能浪费食物,你说对不对?”

    李熠抓住了我就是不撒手,放下筷子,唤来老板买单,用哄小孩子的口吻“不要再吃下了,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。别耍小孩子脾气了,等下,我们去美食街,你再看看有什么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这下终于说服我了,收回了手,看向了李熠问“那你要不再点别的?今晚,我都没见你吃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这里换了老板,不如以前好吃,不吃了。”刚说完,他转头便对上老板阴沉的脸,老板轻咳嗽了下,握紧了拳头,老板肯定是在克制着自己要抬手给李熠一拳头的冲动。

    我呵呵地干笑了两下,李熠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子,看着老板,也不服软,正气凛然的说“那粉丝太硬了,一看就是知道是绿豆含量太少了。”

    我尴尬地拉了下李熠,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钱包,打开了钱包,再也没有看到李熠那张清纯无敌的证件照,反而换成了我的照片,照片里的我闭着眼,睡得正香,十有**他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拍的。不过我对照片上的自己挺满意的,有种甜美娇柔的感觉。

    很早之前,我就很纳闷,李熠换了那么多张钱包,为什么总是要在钱包上放证件照。有次,我就偷偷打开他的红包,拿出了证件照,看到了证件照的背面有个女人的证件照,那是一张死板的证件照,依旧这挡不住那个女人的灵动和娇美。

    两张证件照紧紧地黏合在一起,李熠是自欺欺人的,也骗了我,他是死心了,可他并没有忘记安瑶,安瑶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把枷锁,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安瑶,只是他强迫自己忘记,告诉所有人,他无所谓而已。

    那张照片,也给我萌萌是什么身份的答案,只是我太愚蠢,太愚笨,琢磨了一段时间才想透了。他拿掉那张照片是不是意味着摆脱了枷锁,他换上了我的照片,那是不是我才是他深爱的那个人?我肯定不会去问,更加不会挑破,活人不要和死人比较,那是一件很傻的事情,不动声色地付了钱,就拉着李熠匆匆离开了。

    这里是老城区,环境不是很好,尤其是夜市,道路狭窄,马路坑坑洼洼,两旁的小摊尾相接,人又多,拥拥挤挤的,我和李熠面面相觑,看着美食街门前摩肩接踵的人,一下子都傻了眼,太多人了吧!

    李熠耐心地向我解释“今天是星期天,旁边有很多学校,又有一个公园,人就特别多了。”

    我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,可能在欢场经常遇着揩油的客人,就有条件反射了,而李熠的嘴巴很刁钻,他肯定不想吃美食街的食物,他带我来这里,纯属为了满足我的个人需求。

    我转了下头,发现对面也有条美食街,只是较之于这里的人山人海,那里路灯零乱黯淡地亮着,我拉住了李熠的手“算了,这里太多人了,我们不进去了,太多人了。那边也是一条美食街。”

    冷风簌簌,从来这么受过种冷了,裹得厚厚实实的,还是不知道风从哪儿灌进了衣里,或是从袖子,或是从裤管,凉意游窜到全身,贴着皮肤的内衫都是冷沁沁的。我双手拢在嘴边,呵出热气暖手,李熠握住了我的手,搓着搓着,竟然还搓下了层脏兮兮的糖,他也不嫌脏,揉得更勤了些,不觉揉热了两只手。他忍不住抱怨道“你的手怎么那么冰的,全身都是冰的,就跟个冰块似的。”

    我也贴近他一些,把另一只手搁在他的手臂和大衣之间,像是抱着他的臂膀依赖着,他把我的手放入自己的口袋里“那是老的美食街,很少人去那边逛,大部分的美食店铺都搬来这边,你确定要去那边吗?”

    我在口袋里和李熠十指相扣“去就去呗,反正就去逛一逛,要是遇着了歹徒,他们肯定是劫你财,劫你的色!”

    李熠嗤地笑出声,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些,曲臂握住我的手道“杭州这边的治安很好的,周围都有巡警,还有我在,你怕什么?”

    我努力地憋着笑,不去反驳他自大的言论,毕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。我和李熠走进了对面的美食街,零零星星地开着几家店铺,客人少得可怜,没有什么好逛的,有种想要打道回府的冲动。

    我们经过了一家烧烤铺子,忽然有人笑着打招呼“嗨呀!先生,小姐,我们家的烧烤用的材料都是新鲜的,你们要不要尝一尝?”

    我回过头看到老板娘一张热情过份的圆脸,冲我们笑得格外殷勤,应该是老板娘,四十岁上下,她的身边站着差不多同样年纪的男人,男人正低着头认真地串韭菜。

    女人见我们不说话又接着介绍“我们都是老字号,我在这条美食街都开了快十年了,我们用的肉和海鲜都是好得,我老公以前是酒店的大厨,他烤处理的肉很好吃的,不信你们就尝一尝?”

    “你要吗?”李熠问我。

    我看了眼不停搓手的老板娘,这天真的是好冷,这边的人那么少,做生意也不容易,而自己嘴巴闲着没事可干,我也想吃,忙回答道“要,先来两串烤肉!”

    老板娘喜悦地笑着,手臂碰了碰男人“你给他们挑五花肉,烤起来更加好吃。”

    男人看起来很木讷,闻言,就开始在肉串里仔细找了片刻,才拿起了两串肉放上烤炉,烤炉冒起了浓郁的烟味,男人拍了下女人的,让女人远离了烟源。

    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,让我的心猛地被什么重重地撞击了下,仰头对李熠道“我们要不再买多点,我们给李叔和李婶捎点。”然后我转头老板娘说“我们再要十串肉串,还要两串韭菜,还有一根玉米棒子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!”老板娘痛快地应着话,边忙着活,边跟我们聊上了“两位是外地人吧!吃过我家烤的肉,保证你们以后还想吃呢?我们都有好多外地的客户回来找我们,我们怕客人找不着,就一直没有搬走。”

    说来也是奇怪,向来不屑于理睬别人,高高在上的李熠,竟然主动开口“我在对面的二小读过三年书,后面跟着家里人走了,我外公是这里的人。”

    老板娘哈哈一笑“原来是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,怪不得我看着感情那么好,姑娘,你挑中这位先生肯定没错,刚才我都看着他给你热手,如今的年轻人有几个是那么好脾气的?那么疼老婆的?对了,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?”

    办婚礼,我听着老板娘这么问自己,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我和李熠是不可能结婚的,那怕我们都可以不提及,故意去回避,它时不时就冒出来,挠一挠,让人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老板娘见我一愣,笑得乐不可支,打趣道“小姑娘,我们这边见家长是很正规的,很严肃的,要是男方带女方回家,去祖庙烧香,那就是要正式订婚了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李熠把手搭在我的肩膀,把我落在了自己的面前,微微向右边站着,挡住从风向口吹来的风,冷不防地开口“明天就去祖庙烧香了!”

    我仰起头看向了李熠,笑了笑,那怕是谎言,那么就让谎言维持的时间长一点。

    老板娘用手使劲地拍了下男人的肩膀,埋怨道“你看人家是怎么样的?当年你爸妈反对,屁都不敢得吭一声,甚至都不敢把我带回去给家里人看。我怀疑了,你就只敢得偷户口本和我登记后,才敢得带我回家。”

    男人任由女人打,闷声说了句“这事,你都念叨了快二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二十年,我还要再念叨二十年,不行?”老板娘骂了句,话说着,烧烤烤好了,老板把肉串递给老板娘,老板娘又转交给我“这些是烤好的,你们再等十分钟,其他肉串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我接过了肉串,忍不住好奇地问“你们结婚快二十年了?我都看不出来呢?看起来感情很好呢!”

    老板娘看了眼自己的老公埋汰“他就是闷葫芦的性子,就算是吵架了,他都说不出几句话,根本就吵不了架。”

    老板娘是嫌弃的语气,神情却是很幸福,临走前,老板娘又对我们说道“烤肉最好是趁热吃了,凉了不好吃,不过只要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会儿,还是和原先一样好吃!”

    我和李熠肩并肩走在空静的街上,偶尔传来几声小贩的吆喝声外,我觉得一切都很虚幻,有种飘飘然的感觉,也许是听见老板娘说的话,有点不着地面的错觉,李熠开始拿起肉串吃起来。

    我看了眼李熠,又拿了一串肉串吃起来,可能太冷了,我吃不出什么味道“那老板娘说她家的烤肉吃了还想吃,我也没嚼出来特别在那儿,不跟以前在甚至那边的宵夜摊买的一样嘛?”

    “女人的头脑就是简单,她不这么说,你会去买?”

    我白了一眼愤愤不平地生活“李熠,你瞧不起女人,你看刚才那个老板娘不是很会做生意?老板的嘴巴好笨。不过他们两夫妻的,我都很喜欢。老板的嘴巴是笨了点,可人很勤快,他都不让自己老婆站在烟大的地方,而老板娘总是说我老公怎么样?很厉害的样子,就算是很普通的烧烤,她都说得很厉害。那怕是抱怨,他老公都很包容她,他们多默契,这样的夫妻即使生活贫困也是让人敬佩的,这样的生活让人很羡慕。”

    李熠不屑一顾地撇撇嘴“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羡慕的,一个大老爷们要靠自己的老婆帮忙,才能做得了生意。若是没有他老婆,肯定是会饿死,这种男人有什么本事?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看不出来,因为你不用在寒冷的夜里站大街上卖烧烤。你一出生就拥有了太多东西了,才会觉得男人就该有能耐,干出一番事业。可很多人都是很平凡,过着很平凡的生活。其实这种平凡的生活有什么不好?可能会为生计吵架,发愁,但只要有人会退让,会原谅,陪伴自己的是那个人就好了。人不应该贪婪太多的,那样都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我趁着光线昏暗猛翻了几个白眼,朝他做鬼脸,嘲笑他“你李大少爷就连炒个鸡蛋都能炒成木炭,你就是公子哥的命,肯定不懂我们这种草根的生活了。

    我正偷笑着得逞,冷得痛的脸颊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,疼得眼泪水都要来了。李熠挖苦道“听你那么说男人都不要做事了?那样的男人有什么用,就连支撑起家庭地能耐都没有,男人就得要责任感…….”

    我用手掰开李熠的手,揉着脸上的痛处,轻言道“我没有那个意思了,你误解了我的话,我有没有说男人不用承担责任了,我是说平凡有平凡的生活,富裕就有富裕的生活,每个人站着的位置不一样,考虑的事情不一样。很多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。我是羡慕,是敬佩,其实人都是羡慕艳慕的,平凡的人就想着过富贵的生活,人啊,总是得到了这个,就想得到了另一个。”

    李熠捉了我手,抢了我的纸袋,用一双亮亮的眼睛灼灼地凝视着我,忽然说道“其实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!”

    是啊,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,太早就经历了破碎的家庭,造就了我比其他人更渴望安定的生活,一个完整的家,那个人不需要多有能耐,他有多出色,多么富裕,只需要疼我,护我一生。

    我和李熠是不一样的,他天生要去承担太多东西,同时他是那么好强又骄傲的人。我无法相信若是有一天,李熠陪着我在大冬天卖烧烤的画面,我自己也会为他觉得心疼的,我怎么舍得让他沦落成那个样子,我又怎么舍得他为难。

    虽然我不太明白李家和夏家是怎么回事,但官商之间有太多的千丝万缕,那个能离得开那个,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抽身,就能抽身。近几年来,李家发展得那么快,那么大,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了。若是普通的豪门联姻,按照李熠往常的性子,早就造反了,李家和夏家的婚姻,恐怕李熠都仅仅是一颗棋子。

    我咬了一口烧烤,没心没肺地说“怎么可能?我才不要大冬天出来卖烧烤,这种日子太苦了,我就是说一说,我都讲了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,我是看到人家幸福的样子,又看不到他们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,绞尽脑汁,为了生活,不知赔了多少热脸。好了,回去吧,外面太冷了。”

    结果他带我转了个弯,又往回走,走了一阵又出现了一个门,居然来到一条卖布娃娃的街上,大大小小的布娃娃摆满了一街,他牵着我的手兴致勃勃的说“这里周围有个布娃娃制造厂,这里的布娃娃质量好,手工细致,又便宜。你不是很喜欢娃娃吗?”

    我一时有点僵硬,我是喜欢娃娃,不过最多就是要个陶瓷杯子,李熠早已经蹲在一个摊位面前,抱着一个很大的布娃娃摆弄着,嘴角弯弯的上翘着,神情倒有几分孩子气,摆弄一会他转头对她招手“快过来。”

    布娃娃对如今的我来说,怎么看都有点不合时宜,因为我毕竟已经20岁了,早过了做梦的季节,可那个女孩子能拒绝那么可爱布娃娃的诱惑呢?我心潮起伏的走到了他的旁边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现在快要是冬天了,来杭州旅游的人很少,摆在地上的布娃娃太多了,老板见着有客人了,热情地从箱子里又拿出来好几个娃娃,笑着说让我们随便看。他还抓起一个布娃娃就塞给我,半人高的迪熊大玩偶,抱起来又温暖又舒服,老板也不说什么,任由我抱着。我也放开来,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抱抱这个,一会儿捏捏那个。

    李熠又给我找了好几个娃娃,让老板合计着算钱,老板眯着眼说“你也知道的,我们这边生产的娃娃都是出国的,做工是美得挑的,这是植绒的面料,填充料是上等丝绵,针脚细密,这个泰迪熊市场价都是四百了,还有其他三个娃娃,单价都是一百一个的,合起来是七百,我见你给我买了那么多,要不我给你打个折,五百块钱,你就把四个娃娃都带走吧!”

    我见李熠就要拿钱包,拉了下李熠的胳膊“你买那么多干嘛?我不要那么多了,我们前面都没有看,我们再去看一下别家的。”

    老板连忙喊住了我“姑娘,我再给你便宜点,其他铺子有的,我这里全部都有的。天气也冷了,我卖了才好回去和老婆交代。你说给多少钱,我要是合适就卖给你行吗?

    我想了想就给报了个价格“两百!”

    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,抬手擦了下自己的额头“姑娘,你杀价也太狠了,我这个泰迪熊都要五百块钱了,这个不成了,你再添加点,起码也要五百才行!”

    我开启了自己的撒娇模式,柔声说“老板,你就便宜点,你看吧,我最多就只能给三百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磨叽来磨叽去,最后老板终于同意买了,一边叫着“这简直是出厂价,根本没赚头”另一边居然又找来绳子帮他把玩偶串起来。

    旁边的李熠一愣一愣的。他怔怔的看着我,我笑笑冲他做个鬼脸,把泰迪熊往他怀里一塞,拉着他继续往前走,他阴沉着脸,生气地反问“我又不是没钱,为了省这么几百块钱,没有必要吧,不准你在我的面前向别的男人撒娇!”

    哎呀,他又吃醋了,这个男人也太容易吃醋了吧!我冲着他笑,依偎进他的怀里,很凝重的说“这才是花钱的乐趣,平时你看不上去的几百块钱,自己只要多说几句,就能省下来,要不,下次,你来杀价,你会觉得很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李熠平时大手大脚惯了,对于这点钱自然是不放在心上,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,有不让我开口砍价,不准我向别人撒娇。后来但经不过我的磨蹭,在另一个铺子,他指着老板要价六百的叮当猫,居然开口说八十块钱。

    我听到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,他杀价比我狠多了。老板整张脸都皱起来了,两个人开始磨蹭起来,反正李熠就是不肯让步,我认定老板肯定不卖时,李熠凑到老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,然后特别认真地说“我知道你们在厂子里拿出来的价格,我就是开玩具店的,这个价格,你还是有赚的,我是急需货了,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去看样品…….

    这也行?我看着李熠一本正经的跟老板讨论起自己的玩具店来,他说起谎,气也不喘,连也不红,居然有板有眼,好像真有那么一家小店似的,那怕平时见惯人的老板都被他骗得团团转,还深信不疑。我使劲地憋着笑,低下头,不敢看老板。

    后来老板居然把玩偶塞给了李熠,感叹着说“好了,我就赚钱一点算了,我的侄女在厂子里工作,人家才给我那么低的价格,这都是出厂价了,你说我去拿货,也费不少人力,我总得赚一点。”

    李熠保持着镇定地笑着说“我知道的,下次,我再来你这里拿货。”

    他回过头来,看了我一眼,眼中有戏谑的笑,我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入玩偶了,笑出了。他揽着我的肩膀,往前走了好几步。

    离开了摊位很远一段距离,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,扑哧一声就笑开了,李熠凑过来。捧着我的脸,威胁“不准笑,你要是再笑,我就要亲你了。”

    我使劲地闭着嘴巴,表示自己不笑了,谁知他低头就吻住我的唇。那是温柔绵长的一吻,细细密密,春风化雨,吻到我全身发软,他凑近我的耳朵低语“其实,我是和老板说,我是开旅游公司的,正要开发这边的旅游路线,我和妻子正好来度蜜月,就先过来看一看,这里的玩偶可以是一个景点,还有要是他不便宜卖给我,你就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果然是老奸巨猾,我重重地锤了下李熠,又为他的妻子两个字唏嘘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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